向松祚股市“已死” 发长债解决城投债问题

混业要求新监管指标

《红周刊》：国内金融行业已经由之前的分业经营逐渐形成混业经营的态势，而王石不久前说，地产企业其实也是金融企业，复兴集团等实业集团也纷纷金融化。您怎么看待这种趋势？

向松祚：其实不但国内混业经营形成了大趋势，在国际上也很盛行。这个混业不仅包含了金融系统内的混业，还包括产业与金融混业。比如世界上的汽车、造船这样的大制造业，背后都是PE机构。

实体企业与金融混业也是很正常的。事实上，任何一家企业、一个行业发展大了，资金融通、财务管理都会成为经营上非常重要的环节。特别是对于地产这样的企业，本来就具备相当的金融属性

当然，混业经营给金融监管带来了新的变化，监管部门需要在旧在指标体系上做适当完善，形成新的监管指标。而大金融就意味大监管。

《红周刊》：国内金融系统的效率如何？

向松祚：我认为金融效率不能孤立地来看，从根本上讲金融是为经济整体服务的。所以金融效率是否真的高，要看他对经济整体的贡献程度。在过去若干年内，欧美发达国家的投行部门以及商业银行投资回报率都很高，一度达到每年30%以上，单从其自身看发展得已经很快，但同时我们看到，他们的实体经济发展的并不理想，不断出现这样或那样的问题。

我个人认为，考量金融效率，至少须结合劳动生产率、居民可支配收入增长以及社会财富分配公平这三方面来看。金融的根本就是提高资源的配置效率，劳动生产率高的部门得到更多的资源，从而进一步提高其生产率。

过去20、30年，我国金融行业取得了长足的发展，银行在其中起了相当的作用，这一点必须肯定。但目前来看，直接融资的两大市场——股票市场与债券的发展存在很大的问题，是需要大力发展的，而银行的体量相对来说有一点过度发展了。

股市已死

《红周刊》：对于两大市场能具体说说吗？

向松祚：先说股市，IPO已经停了很长一段时间了。目前的市场，老百姓赚不到钱，公司融不到资，投资人也赚不到钱，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个市场已经“死了”。想要救活，需要从核心根源上思考，国内股市建立的初衷是为国有企业解困服务的，国企、国有股主导市场。这样的市场从根本上说，就没有对所有企业和投资者一视同仁，这个问题现在依然存在。

想要改变积习已久的股市绝非朝夕之功，但我认为一年可以完成。解决股市问题需要做这么几件事。第一取消IPO审批；第二上市公司必须分红，分红达不到要求的不允许再融资；第三必须严格实行退市制度。

在世界范围里看，股市应该是相对最公正的，公司好就能上市，就能卖高价，公司不好就没法生存。这不是哪个官员说了算的事情，证监会的存在是为了建立有效制度解决内幕交易、资金操纵等这种市场内生性的不公正问题，解决好这一点，股市就能起死回生。

《红周刊》：那么债券市场呢？

向松祚：这个需要联系到城投债一块儿去说。其实从总量来说，我国的城投债上限在20万亿，去年我们GDP为52万亿，占比相当小，根本不足以影响全局。媒体曝光的地方债务连利息都还不上的情况都只是个案。大家对地方债这么紧张的原因其实是地方政府的财政不透明。不夸张地说，有好多地方领导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个地方有多少家底，什么钱该花什么钱能花，更是一笔糊涂账。

而城投债一般都投向基础设施建设，国家发展肯定需要发展诸如高铁、信息基础设施等基础建设，只要不过于超前都应该投。但问题是，这些项目的投向时间一般都是中长期的，5年、10年甚至20年以上，而银行贷款是以短期为主，这就存在一个期限结构上的不合理。

从国际经验看，荷兰为了围海造田推出了无限期不还本只付利息的专项债券，存续至今。不少其他欧洲国家也靠长期债券来推动国家基础设施，这些经验都应该借鉴。我的建议是，改革地方财税制度，目的是建立财务透明的地方政府，使其有资格在债券市场上发行长期债券为城投项目筹资，这也同时意味我们的债券市场将得到极大发展。